2018-05-06

【信報月刊】蔡瀾︰想安樂死 不信輪迴

中國人普遍忌諱死亡。問蔡瀾怕死嗎?他沒絲毫懼色,從容開懷地答道︰「未生活過的人就驚死,我活過就不驚死。好的東西吃盡了、美酒飲盡了、女朋友多到不得了、字又識寫了,死咪死囉!」--信報特約記者姜學汶、信報總編輯鄧傳鏘

他坦言,對這浮華塵世沒太多留戀,即使這刻去世也沒有遺憾。「你未活過才會留戀,如果活過還留戀什麼?貪戀此生是很痛苦的事,到最後的階段,一鞠躬就走下這個舞台。死都要捉住,是最痛苦的事。」他曾公開講過,老了若行動不便,生活過得沒有尊嚴,寧願去荷蘭安樂死,也不願靠機器維生,因為這樣活着是浪費資源。

蔡瀾不相信輪迴,即使可以選擇,亦不想重來人間,「一次已經夠了,知足了」。目前,蔡瀾想做的,是把餘生活得更加精采,繼續品嚐天下美食,閒時品茗,然後散步、練字、聽音樂、與好友共聚。「希望今天活得比昨天好,明天活得比今天精采。」

在外人眼中,蔡瀾的人生過得精采,沒想到他竟說︰「人生真是痛苦多過快樂。人生不會那麼順暢的,一定要用玩的態度去面對。痛苦的事沒人同情你,自己吞下去就算,快樂就盡量綻放給別人。例如我現在跌倒,痛就痛吧!還投訴什麼?誰會可憐你?失敗就失敗,不要成日去想它,睡不着,好辛苦。」在最近旅行途中,蔡瀾不幸跌傷了腳,痛苦地撑着拐杖,不過他滿不在乎。

上世紀八十年代,蔡瀾與金庸、倪匡、黃霑結為好友,被稱為「香港四大才子」,直至2004年黃霑去世,四大才子從此三缺一。

金庸在《蔡瀾作品集》的序文寫道︰「蔡瀾是一個真正瀟灑的人。率真瀟灑而能以輕鬆活潑的心態對待人生,尤其是對人生中的失落或不愉快遭遇處之泰然,若無其事,不但外表如此,而且是真正的不縈於懷,一笑置之。」

今次蔡瀾在香港舉辦的書法展,倪匡夫婦親自到賀,坐足全場,書展中兩幅字則取材自黃霑的歌詞,包括《滄海一聲笑》及《獅子山下》,題款「憶老友」。

不論是人生的失落,抑或生老病死,蔡瀾都貫徹始終,以一笑置之的態度面對。蔡瀾喜歡抄《心經》,佛教認為,人一出生就離不開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愛別離、怨憎會、求不得、五陰熾盛,因此佛陀要教導眾生離苦與滅苦之道。

原文請閱5月份《信報財經月刊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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